全职剧编,工作忙碌,随缘更新。

#普英#一场为期夏天的恋爱

*校园AU*是首尾限定作文

////预警预警////

可能存在ooc,因为是朋友指定文风,所以不喜千万别勉强自己看!别骂我,非本人,而且应该不会再有下一篇了…………



/1

 

我深爱的人说要与我谈一场为期夏天的恋爱。

       

其实这话挺荒唐的,我心说暗恋是暗恋了吧,但我也没表过态啊?你从哪儿听来的谣言认定了你随口一说我就一定会同意?

       

但我还是同意了。

       

没办法,本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想到哪里做到哪里,不至于说为了个劳什子的理由就拒绝到手的好处。更何况我也确实盯着他有段时日了……但说来又觉得有些尴尬,毕竟算算年月究竟是多久也记不清楚了,勉强回忆起来可能还得从五年前那次开学典礼算起吧。

五年。像是埋在灰暗的房间里的沉默,没有门,也没有窗。隔着一道单薄的灰墙,贴在上头怕是连个声儿也听不见。

       

但我还是翘着二郎腿故意摆出一副无赖的模样,带着笑意开口问他怎么想的,挂在榜单上那专业前三里每次都能看见名字的好学生偏偏跑来找倒数前三的人玩无趣的恋爱游戏,究竟又是从哪里受到的刺激。

他的脸色一变再变,最终还是压着怒气一脚踹翻了我的椅子。

       

好吧,还不是看在本大爷喜欢他的份上,不然换一个谁敢来踹我的椅子,那脚刚抬起来我就非得把对方的踝骨生生敲碎不可。

       

“嚯——,哪家的英国小少爷养成了这样的‘礼貌’?怎么也就不见你到了本大爷的面前也能好好维持住你的那套处世规则呢?”

“你少他妈给我阴阳怪气的。”

       

看来是真把他给气坏了,听小先生骂人的次数可真是寥寥无几。

也对,能把他气成这个样子的,算来算去可能也就是三个人了——碰巧我还是其中一个。

至于另外两个,不提也罢。

 

“那不行,还是得问一下的,是小少爷有求于我呀——”我心里有了猜测,面上依旧做足了放松的神态,试图让那个名字从自己嘴边说出来的时候能显得更加自然。“——你想我怎么配合你,要怎么做才能叫了不起的柯克兰先生满意?”


他那双绿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似乎在斟酌我那一字一句里表达的真实意义。然而我也没打算给他什么答案,在无数个看不清的黄昏前后,因为一个荒唐幼稚又随随便便的理由,便将自己的大部分时光都埋在那缕思绪的阴影深处。从斜后方的一个小角落里无声地打量他拿起笔的认真模样,沙金色的短发在那节纤细苍白的指骨揉搓下显得细碎柔软,任谁看了也说不出多少虚伪又浅薄的形容词——可偏偏我就总想着都不够用,脑海里翻来覆去的都是把那人的腰肢抱在怀里,压着他的喉结咬出一道深深的印记,在雨水滴答的寂静夜色里捏着他的耳朵讨好似的轻轻吹气。

 

“你倒是应得爽快啊,贝什米特先生。”

 

真是要命的声音,英国人发声的部位似乎都与其他人不同,可亚瑟又是其中最特别的一个。他说话的时候像极了一只骄傲得过分的小猫,也别管最后到底是什么意思,反正就算是世界塌了战争都打到人的鼻梁骨前了——小少爷也得端着红茶杯子,从鼻腔里高傲地哼出一声轻声,然后弯着嘴角做足了嫌弃又鄙夷的姿态。

就像这会儿,明明前不久还是他先说的仿佛告白一样的对话,可到了本大爷的跟前依旧是那副倨傲的神态。像是已经从那句莫名的回应中清醒过来,半个身子倚靠在桌子边上,一双藏着森林的眼眸居高临下的盯着我。

 

我想,大约就是换了另一个人,看着小先生这幅逞强又硬气的模样,怕是一样会应得爽快。

 

 

 

/2

 

亚瑟到最后也没跟我说他这么做的理由。

我也偏偏不打算问。

 

说是恋爱,实际上也和以往没什么两样。他一句话没说跟我一块挪到教室的最后一排,细长的手指敲着桌面皱着眉问我平时都在做些什么。

“第三次。”

“……什么?”

我没有答话,隔了好一会儿的沉默才听见身旁的人轻声笑着打破了尴尬。“贝什米特先生,有机会真希望您能学习一下如何尊重您的伴侣。”嘴上这么说着,桌子底下却毫不留情地踩了我一脚。“虽然是我先主动提出的,但是说好了要配合的一方却如此的不上心,实在令我对我们多年的友谊感到失望。”

“太假了吧,亚瑟。”

这会儿轮到他无视了我的吐槽。

 

我顿了好一阵子,确认自己还是没法闹起脾气踩回去,只好把视线重新投向窗外的天空。

现在是上午8点20分,讲台上一个白胡子的健壮老头正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我那骄傲的小男朋友也懒得再搭理我,笔尖擦过纸面的刷刷声配合他浅淡的呼吸声,倒衬得我两难得的岁月静好。

这词也不是我自己学的,是前段时日里隔壁学院的小姑娘给路德递了封粉色的情书,里头娇羞万分地抄上几句英文诗,临到尾声了还有一排中文字。王耀指着这句话用无比端正的口音在饭堂的嘈杂声里读了出来,最后补上一句似是而非的感叹声。

 

啧,这感觉,还真的有点奇妙。

 

 

 

/3

 

我和亚瑟认识了五年,从高一那次开学典礼算起,到了这会儿大三刚开学,正正好的五年。

 

他大概也想不到我这么一个问题少年怎么最后跟他来了同一所学校。高中那次他作为优秀代表上台演讲,那身校服穿在他身上还有模有样的——如果不是被我偶然逮到他在小巷里头拽着谁的衣领摁在地上一顿暴揍,谁又能猜到学生会长背地里一副恶劣根性呢。

他揍得是神清气爽,回过头看到我的一瞬间脸色扭曲得不成样子,但很快就恢复成了那副标准的好学生笑脸,手指搅在一起咔哒作响,清冷的声线咬牙切齿地问我为什么在这。所有的要素分明怎么搭怎么不配,但组合在他的身上简直该死的有魅力。

“不巧打扰了您观赏的兴趣,但现在可是上课时间,您在这里是做什么呢?”

“目睹一场不得了的校园霸凌案件。”

本大爷倒是从来没有怕过他,只是出口挑衅时看他僵着笑脸对着我压抑怒火的模样实在有趣的很,索性就留在原地,看看这位名不副实的“学生会长”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可这一次算不上好的碰面,却偏偏成了这段糟糕友谊的开头。

 

或许我和他都想不到分完班后会有成为同桌的一天。只是那几个空位我和弗朗西斯各坐了一个角落,显然比起我这种莫名其妙的家伙另一个变态要更加让他讨厌,于是小少爷皱着眉死死地瞪了我一眼,拉开椅子一声不吭地坐在了旁边,颇有一种“既然被发现了就放飞到底”的自暴自弃的意味。


“希望我们相处愉快,柯克兰同学——”


回应我的是他那张僵硬又虚伪至极的笑脸。


“你要是敢在上课的时候惹我一次我就滥用私权送你去办公室写检讨。”


好样的,能正大光明地当着人面说自己滥用私权的学生会长,谁会不喜欢呢?

 

 

 

/4

 

“你平时都在做什么傻事——?”

 

他把我摁在医务室里的时候还死死地皱着自己那对粗眉,翠绿色的眼瞳波光流转,倒是真的像极了晨光乍起的那一秒森林,蓬勃生长的叶片在风声中左右摇晃,在金灿色的明亮星子中迎合着妖精的低语。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言不发。

 

“我看你伤的也不是喉咙,到了这儿就说不出话了?怎么,自以为是的基尔伯特也会有感到羞愧的一天?”

 

他嘴上嘲讽个不停,手上处理的动作却干脆利落得不像是第一次——这倒也合理,亚瑟抓我斗殴打架的次数多的让我怀疑他真的有在公报私仇——不过赶巧了这会儿医务室里没人,这要是被哪个老师听到他们的学生会长张口闭口就是这种恶语,指不定我的检讨还得因此翻上一倍。罪名就挂个什么,带坏好学生好了。

……

…………

………………

该死,这罪名听上去感觉也不错,倒是真让我有兴趣试一试了。

 

“好吧,柯克兰同学,希望你能跟我解释清楚,我想得知是不是所有的英国人对待病人态度都这么恶劣……以及这次真不是我的问题。”

他揪着我的领子动作粗鲁地拽到床边,表情看上去恨不得再给我一拳。“我想我已经知道了,但是你确实给我增添了不少的麻烦。”他好像真的给了我一拳,砸在我的脑袋上了,力道不轻也不重。“在我处理完所有事情之前,你最好乖乖地呆在医务室里。我发誓我绝对不会替你重抄一份课堂笔记的,所以建议某些人最好赶快学会自我反省。”说完之后,他又顿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忍住又骂了句脏话。“我到底是怎么认识你这种混账的。”

 

这也不是什么多值得分享的事,毕竟像亚瑟这种能把骄傲挂在成绩榜单前几位的人,自然不可能承认自己孤单可怜得连个一起吃午饭的朋友都没有。

这一点我觉得他还是得跟本大爷学习,同样是一个人,我就从来没觉得哪里不对。

 

我在天台上再一次撞见他那张被风吹的通红的娃娃脸时,根本想象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耐着性子去哄一个做菜手法烂得离谱的三好学生。

啧,说真的,真的烂的离谱。他第一次让我觉得,弗朗西斯那个混蛋也有可取之处了。

 

不过好在他对自己也有点自知之明,后来就改成了和平许多的下午茶……我敢说那可绝对要比他手里那团黑糊糊的硬物好上千倍。所以在几十上百份的检讨和违纪面前,即使并非我自愿——我最后还是成了学生会办公室的常客。而他唯一给我的回报,除了每天都变着花样的嘲讽和针锋相对,就是梦境里的那双湿漉漉的猫咪般的绿色眼眸。

 

 

 

/5

 

我和亚瑟修的是同一门专业,起初在同一个班里碰面的时候他还露出了那令人怀念的仿佛见鬼一般的眼神,但谢谢圣母玛利亚吧,这副嫌弃到简直人设崩塌的表情只有本大爷一个人看到了。

 

“我能问一下贝什米特先生是怎么混进来的吗?”

“你这话就没意思了,亚瑟。”

 

我咧开嘴试图露出有生以来最灿烂的一个笑容,本以为如果一切照旧,记忆里的小少爷很快会像猫一样炸起毛来,冷嘲热讽的模样依旧好看得紧。但亚瑟只是愣了一下,细长的眼睫垂下来挡住了眼里的所有情绪。他低着脑袋,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我身侧的座位。

从那以后,他就稳定在了我斜侧前方的位置上。我在角落里花了数不清的时间去一一记录他每一刻的动作,但亚瑟就好像是一夜之间回到了我们认识前一天的那副模样。他挺着脊背,低着脑袋,笔尖在纸上唰唰作响,一双明亮的眼睛认真谨慎地盯着讲台的方向。他甚至从来都不会分神,也从来都不会回头看我一眼。

后来我也懒得再去数他转了多少圈的笔,那间常去的教室靠窗的位置,有一棵生机盎然的老树,每到夏季走过林子就能听到吵得要死的蝉鸣声,撕心裂肺地仿佛下一秒就要猝死当场,掉在哪个路过的可怜人的脑袋上。

窗台外有一方几个指头宽的小台,缝隙间长着几株金黄色的野花。夏季阳光扑过来的时候,被老树遮掩着落到窗户边上,淅淅沥沥的圆点光斑和黄色的野花——让人想起了深夜里无数不可告人的秘密梦境。

 

我觉得自己被记忆折腾得几乎要窒息,却又在那时想起了一股熟悉又陌生的红茶清香。

好吧,不是什么突然的回忆造访,是我梦里的小先生停在了我的身侧。

 

“你好。”他礼貌地打了个招呼,然后轻车熟路地拿起了我随手丢在桌上的书,不以为然地翻了几页。“打扰到贝什米特先生发呆了?”

“好吧,小少爷。”我感到有些无奈,“你准备做些什么?校园欺凌?”

“检查作业。”

“嘿,这不就是校园欺凌吗——?”

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下了课正准备从后门离开,路过后排时左右张望了两下,这才哑着嗓子问我们两个在说什么。

“没什么,先生,我只是想看看人的脸皮能厚到什么地步。”

“柯克兰同学说他很欣赏您的为人——!”

亚瑟白了我一眼,合上书就毫不留情地往我的脑袋上砸。

 

 

 

/6

 

好吧,也许是因为我还没能习惯梦境里的人一下子跑了出来,还成了我现实里的小男朋友。

 

他看上去可一点都不乖,揉一下脑袋就要暴跳如雷的。就像现在他手里端着的那杯红茶,我有点担心白瓷制成的杯子,以前他最喜欢炫耀的就是这个,可现在那小可怜在空中微微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带着温热的茶水摔到我脸上。

不过本大爷从最开始到现在也就没怕过他,我笑了一下,理所当然地把他手里那盏瓷杯接了过来,端端正正地放下。

然后俯身上前去亲他的唇角。

 

 

最后的结果是看着猫咪红着脸让我从他屋子里滚出去。

 

 

 

/7

 

夏天的时间从第一声蝉叫声算起,直到假期之后的一段约会。

 

主动开口的那人却偏偏在一些小事上显得犹豫不定,如果不是本大爷脾气好,恐怕直到夏天结束了他也不会凑上来讨点好处。我自以为看透了他那点小心思,于是只好大发慈悲地扮演一个合格的男朋友。陪着我家的小先生去图书馆查论文,在咖啡厅里玩无聊的对口相声,去校门口书店的招牌底下自顾自地偷拍神情专注的某人,还在剧院街旁的一条小巷里偷偷接吻。

 

我想,整个夏天,应该可以有很多的事去做。

 

就比如校门口那家书店,摆在橱窗里的是一本题目吓人封面奇特的政治漫画书,亚瑟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指着那本书朝我露出似是而非的笑。我没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于是把刚买的冰淇淋往他的手里塞了进去,一只手敲敲橱窗——出来的是费里西安诺,和他的哥哥在这家店里做着兼职——我问他能不能把摆着的书换了,小家伙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然后改放了一本日本作者的现代童话。封面上是一条蜿蜒漫长的轨道,一座列车在梵高的星空中肆意前进。我盯着看了好一阵子,然后才反应过来扭头去问亚瑟,要不要过几天一起去数星星玩。

他的目光停在手里的冰淇淋上,看了很久,头也不抬地回了我的话。

 

“真令我难以想象,为什么我能从基尔伯特这里听到如此特别的邀请?”

“因为乌鸦像写字台。”

 

我清楚地看到他的表情僵住了,而后才慢慢悠悠地像是喝醉了一样烫红了整片脸颊,匆匆忙忙间又把那个冰淇淋塞到了我手里,也不管它化了没有,扭过头去往书店里头避难去了。

托他的福,最后我不得不花了好一段时间才把那一手粘腻的牛奶汁找到地方给清洗干净。

等到我重新回到书店门口的时候,才注意到玻璃橱窗里的书又被调换了——这一次是泛黄的复古漫画封面,漂亮的罗马体写着大大的“Alice”——而我的小男朋友正拿着本一模一样的书,遮着自己的下半张脸,一双精致的绿色眼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我。我走上前去,捏了捏他依旧有些温热的耳朵尖,听到了藏在风里的温柔的轻笑声。

 

这可是真的难得,毕竟亚瑟柯克兰小少爷是真的非常难哄,可能世界上除了本大爷再找不到第二个耐得住他这糟糕脾性的人了。

 

最后还是亚瑟决定的约会地点,说是费里西安诺懂事地将天文馆的地址写在一张纸条上,夹在书里当书签送到他这里的,非要本大爷当作不认识那手规整又独特的英文花体字。不过有鉴于小男朋友确实可爱得过头了,我也就只好当一回瞎子,抓住那只夹着纸条的手,拽到眼前亲了一口。

 

“谢啦~亚瑟。”

 

他好像总是不习惯我直接喊他的名字,因为直到我们到了天文馆,在星空里耳鬓厮磨的那一秒,我的小先生依旧皱着自己的粗眉,还咬伤了我右手手腕。

 

 

 

/8

 

我带着亚瑟去了游乐园,剧院街,最多的还是在图书馆——我并不是适合那里的好学生,但他却好像开始忙着做各种各样材料准备。

我趴在桌上看着他将白色的衬衣袖口挽到手肘小臂偏上的位置,漂亮干净的骨架跟着他的动作像是剧本里最完美的一幕场景。上帝在造物的时候一定将最美好的阳光留给了他,又将最动人的祖母绿镶进了他的灵魂深处,所以当他回过头来望着我的时候,我总会想起那个嘈杂的雨夜里,下意识地拽着外套盖着他的脑袋上,然后被他勾住脖子扑上来唇齿相依。喘着粗气的声音吹的我差点失控,所幸那场大雨只让我们短暂的失去了理智,很快小先生就低低地笑出了声,像是撒娇一样咬着我的耳朵。

谁能抵抗得了那样的刺激。

 

我回过神来,见到他双手支撑在桌子上,从高处往下直勾勾地盯着我,扯着嘴角轻声问道。

 

“你打算继续看多久,基尔伯特?”

“别告诉我你不喜欢。”

“你说对了,我很喜欢。”

 

我站起身来,踩着桌子翻到对面。

 

“可我不喜欢只是看着。”

“那你最好还是不要告诉我这种事。”

“是建议我直接动手是吗?小少爷说话可真喜欢拐弯抹角的。”

 

我们在阳光倚靠的窗边,难得学了一会柏拉图式的静默。我牵过他的手,在无名指的指节中部轻轻地留下印记。作为回礼,亚瑟将一串漂亮的银链扣在了我的手腕上,上头还挂着六个英文字母的吊坠。我将目光移到他的脸上,只见人眯着眼睛轻飘飘冲我笑了一下。

还是老样子,能让人遗忘生命中所有色彩的美好。我想,傲娇的小猫咪大约早在不知不觉间,就把我所有的故事都给偷走了。

 

就算他开口要了我的心脏,或许也不用什么契约条例,我都得像个国王唯一的骑士一样,忠诚无比地向他单膝跪地,亲自剖开我的胸膛,献上我所有的一切。

可他也许猜到了我会这样做,所以从来没有开口向我提过一句。

 

 

直到夏天结束。

 

 

 

/9

       

他从来没打算瞒着我。所以我们才在星空,雨夜,茶香与翻书声中,将所有的故事留到了夏季的末尾。

 

为什么只剩下一个夏天,为什么偏偏又留下了最后一个夏天。

我有时候觉得亚瑟干净得如同明亮的宝石,一点就透,有时候又觉得他压抑得太久,蒙着雾的瞳孔中倒映着另一个世界——那里却没有我。

 

 

“好吧,我承认。”他转过了身,认真地注视着我。“我得准备走了。”

“去哪儿?”

“回国。”

 

简简单单的回答,一句也不愿意再跟我多说,像极了夏天终止时那一声短促又致命的蝉鸣。

 

我沉默着,一时半会竟然也想不出什么俏皮话来打断这种窒息的氛围。但转念一想,渐渐也就习惯了他总之在大梦初醒时渐渐消散的身影。但习惯是习惯,身体反应骗不了人——于是我只好把自己的拳头塞到外套口袋里,试图将所有的隐秘和暴起的青筋藏在阴影深处。

 

“夏天是个不错的季节。”亚瑟看上去显得非常轻松,仿佛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你还留着我给你的礼物吗,基尔伯特?”

“真是不巧,本大爷给弄丢了。”

“好吧,那确实是挺可惜的。”他耸了耸肩,“出了这里,这就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的名了。”亚瑟又一次站直了身体,扯扯袖口,做足了一副精致的学生模样,朝我伸出了手,“有什么事该过去的就过去吧,希望再次见面能相处愉快,贝什米特先生。”

我向前走了几步,却没有握住他的手,而是将那枚在兜里捏到发烫的指环取了出来,在他困惑的目光下塞进了他衬衫的上衣口袋里。

 

“礼尚往来。”

 

他笑起来的时候一如既往,温和平静得简直让我怀疑我们两个是陌生人。

 

“有机会可以来柏林看看。”我委婉地把自己的私心藏在客套的送别词后,“或者请本大爷去风笛的故乡旅游。”

“那里可不是我的故乡……不过若是有机会,我可以请你来我家花园喝下午茶。”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灵魂被放逐到了外界,躯壳里空空荡荡,连带着好几年的秘密心绪被一并流浪到了时间的尽头,在意外的轨迹上立起了一座墓碑。

我意识到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在这一秒内被无限地拉长拉远,从此人海茫茫,不复归期。我将不再是我,亚瑟也不再是那个骄傲任性又倔强勇敢的少年了。

 

 

“好吧,柯克兰先生,愿你一路顺风。”

 

       

我好像听见了自己故作洒脱的笑声,我留给了他我所有的积蓄,而他拉过我的领口,什么也没有再说。

 

他吻了我。

 

 

-end-


给朋友的生日礼物,那厮非要看普爷青春伤痛文学,可我又真的不会写,于是磨来磨去最后搞出这么一个四不像。

(朋友评语:青春够了,还不够疼痛,下次努力。)

没办法,天大地大,寿星最大。

每年都要给她写cp生日贺文,一年又一年,年年都是普英,搞冷圈的人果然都够专情的。

 



最后一点小注释:

名字吓人封面奇特的政治漫画是现实存在的,银河铁道之夜的日本现代童话也是存在的,爱丽丝漫游仙境奇遇记当然也是存在的英国童话。

“疯帽子,我喜欢你”

“为什么?”

“因为乌鸦像写字台”

“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

“因为我喜欢你没有理由。”

疯帽子说爱丽丝会忘了他的,爱丽丝说不会。可后来爱丽丝还是忘了,于是疯帽子再一次遇见她,一次又一次问她——

“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

临走前,爱丽丝也问了他一句——“疯帽子,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

“我也不知道”

“虽然你只是我梦中的,但我会记得你。”

“不,你不会,别了,爱丽丝。”



——2020.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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